Izumi。

唇彩

唇彩


原著:封印者

*主题:假日生活(开玩笑,vr怎么可能有假日)

*本篇为单纯的冈白向,涉及到架空



白·温彻斯特,又失手摔坏了一支唇彩。


本周的第三支唇彩命陨她手,白只觉得她命中与唇彩这种东西犯冲,一时间额间的血管突跳得厉害,顶着整个办公室的目光,白低下头,打量方才拿着唇彩的右手,掌心虎口处还有来自原本世界战斗时留下的伤口。


三个月前,她还坐在苍鹰守卫城外的石椅上缝补护手上的裂口,被爱丽丝发现,凑过来问她为什么不申请换一副新的。


白抬起脸,那天的阳光很灿烂,天是令人舒心的颜色,爱丽丝的唇彩在阳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泽,映在白的双眼里,闪了闪。


紧了紧手中的针线,白歪了歪头,思考她节俭的理由。


这件事仿佛发生在昨天,在白的脑内散发着余热。现如今,她已经因为某些不可抗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灵魂附在这个世界的“白·温彻斯特”身上,作为一个秘书,继续她的生活。搓着掌心上的伤口,白暗自牢骚,命运这种东西,已经远远的超脱了不可理喻的范畴,它的转折总是如此突然,奇幻又匪夷所思。


在这位秘书的周围,有着不少熟悉的面孔,白看着他们亲切,但他们又别样的陌生,那个三个月前帮她替换装备的爱丽丝已经变成了她的同事,有着与那日同样色号的唇彩,罪大恶极的赫夫曼也变成了她所就职公司的股东,驼着背的杰瑞如今也在上司的位置上坐的挺直。除了虎口上的伤口还是新鲜的,一切都天翻地覆。


爱丽丝来搭了把手,她与白将地板上的染液收拾干净,随后为她理了理刘海。


“我觉得你肯定是太累了……”爱丽丝说:“你与平时不一样了。”


“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白抓了抓刘海:“啊,抱歉……爱丽丝,你指的是哪位老板?”


“他啊。”爱丽丝微微皱起双眉,她抬手贴上白的额头,反复判断温度:“你可是他的秘书。”


“千万别开这种玩笑,白,你以前和我们一起宵夜时还跟我们八卦过的。”


“我说什么了啊……?”白宕机了片刻,傻乎乎的问。


“你为了治好妹妹的病,拼命的挤进这家公司,四个考官只通过了一个。”爱丽丝回忆道。


“结果你还是被启用了,好像是破格启用的。”


“那个启用的人就是你现在上司,他叫沃尔夫冈。”


“……”还有这种事情?


白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她没有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现在的生活完全可以用“摸着石子过河”来比喻。


白当然认识自己的这位上司,已经与他相处了几个月。自己恢复意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当时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她还在恍惚着判断这是Union的哪家医院时,推门进来的一个金长发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盒外卖。白一眼认出他,那张脸的五官与轮廓就算在她弥留之际也能清楚的认出,那是沃尔夫冈的脸,就算是发色与眸色完全不同,这份熟悉的感觉深刻的印入了她的血液里。


沃尔夫冈将外卖打开,还贴心的放了把勺子,白暂时无法发出声音,她可以判断这具身体是大病初愈的状态,但她的意识已经恢复得足够活跃,她推论,这是没有超能觉醒的沃尔夫冈,他的发色和眸色延续了童年时的状态。


沃尔夫冈坐在床边,他和灵魂早已易主的秘书对视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开了。


“我……”他说:“去九寨沟七日游的机票延期了。”


果然是他,没错!


不知为何,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快吃吧,昨天不是自己好好的吃完了吗?”沃尔夫冈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做什么?明明昨天已经可以下地行走,行动自如了,他的心里有点发毛,想起堆积在副驾驶上的一堆文件,就会发毛。秘书的突然生病加大了他的工作量,剥夺了他的假日时间。


白慢吞吞的伸出手,她扶上病床上的小矮桌。


“我说……”沃尔夫冈低着嗓音:“当然,我肯定会让你休息到完全康复为止,但是你知道……工作这种东西绝对不会体谅我……”


“上个月我定好的假期也……”


还处于茫然状态的特工白·温彻斯特抛给这个世界的沃尔夫冈一个疑惑的眼神,本是西装革履的金发男突然有些顶不住了,他扶着眉心,用力叹了口气,白与那双碧色的眼睛对视,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陌生,又谈不上熟知,而原本,这双眼睛应该是透映着地狱之火的红色。


“下次再开车时涂口红,我就辞了你。”


最后,沃尔夫冈撂下一句狠话。


而此时的白脑内已经将一切疑问抛于脑后,她只是想迫切的将这句致命问题说出口。


“前辈怎么可能会有假期呢?”


经过几个月的体验,白认为,这位沃尔夫冈的感觉与原本世界的那位前辈相差不大,但这位上司似乎对白有着不少的意见,他惊愕于自己的秘书一场追尾后竟然连最基本的工作都忘记了,在秘书与他坦言了“灵魂易主”后,甚至想一通电话将这个疯女人摁到精神科。


今日清晨,施耐德老板亲自将一叠打印纸抱上了电梯,他连外套都没穿,单是一件衬衫,将袖口挽上手肘,电梯内的员工集体失语,他们不停的打量突然变得勤快的小老板,直到他走下电梯。要知道,几个月前他们甚至很少见上这位年轻老板一面,自从他的秘书出事,他就从度假村赶了回来,开始经常出入办公区。


走下电梯,沃尔夫冈就听到了一声脆响,这声音如此耳熟,他这周已经听到了不下三次,一股不详的感觉爬上脊梁。


绕道去了办公区,地板上的染液已经收拾干净了,沃尔夫冈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碎渣,他的秘书就站在办公桌旁,搓着掌心无所事事。


没了日常的练习与任务,也没有了与次元兽厮杀的日常,白感觉到生活的一阵空虚,每天抱着报表跟在前辈身后,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应酬,她实在是适应不来。除了寻找可以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她将自己的真实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前辈,在她的心里,沃尔夫冈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十分靠谱的。


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怎么样了,白有些担心。她回过脸,正巧碰上进门的沃尔夫冈,上司看向这个刚刚又败家了的秘书,染液在她的嘴上被涂得里出外进,有些滑稽。沃尔夫冈有些动摇了,那日午休被她神神叨叨的约谈了两个小时,结合她反常的表现,沃尔夫冈开始相信了,这不是他的秘书。


他的秘书是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东方女子,在启用之初沃尔夫冈没收了她的平价唇彩,为了感谢她的努力为自己争取到的假期时光,他包揽下了她的所有口红。之后的每晚应酬之后,他们都不着急回到自己的公寓,沃尔夫冈会开车带白秘书去商场,挑选适合她的色号。


对于沃尔夫冈而言,这谈不上是什么奉献,也不是同情。启用她的理由完全是为了堵住大哥赫夫曼的嘴,如果说全靠缘分,沃尔夫冈仔细打量秘书的证件照,似乎真的可以从她的双眼中发现什么,很真切,很耀眼,潜移默化的吸引着他。


老板想说什么,他动了动嘴角。


他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争,不知道什么次元兽,也没有觉醒什么所谓的超能力,那天午休,秘书挽起袖子,给他看作战时留下的伤口。她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怎么样了,只有这些伤口留了下来,鲜活的描述着战争是什么样子,她说她救妹妹的心是真的,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沃尔夫冈抬起手,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九寨沟的机票已经扔到垃圾桶里了,按照这个工作进度,他肯定去不了了。虽然他买了两张,另一个人与他一样,同样享受不到这次的假期了。


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后指了指白秘书的嘴角。


“这里,你擦一下。”


碧眸中的白秘书愣了一下,她用拇指抹了抹嘴角,最后冲他笑起来。





爱丽丝在韩料店里买到了烤肉,她把白拉上了车,两个人打算在白的公寓里好好吃一顿,为了纪念那支不健在的唇彩。


路遇商场,爱丽丝问白秘书要不要再去补一支。


白拉着身上的安全带,她的目光在交通信号灯上飘忽了几秒,笑着摇了摇头。


她用不惯这个,毕竟去前线决战次元兽,面对人类的生死存亡问题,她怎么可能有时间做这些打扮。


她无时无刻不能忘记自己是个战士的现实,即使有一段时间,她会习惯性的去摸剑,但摸到的只是挎包。


爱丽丝将烤架摆好,地点设在白秘书小公寓的阳台,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今夜的碧空,有星星,还有远处公司旁的电视塔。


爱丽丝没办法喝酒,她说自己对酒精过敏,说着摸出两罐汽水,两人对视一笑,将客厅的灯一关,阳台的小灯足够营造二人空间了。


女人之间的话题果然还是回到了早晨被打碎的那支唇彩上,白在思考该如何与爱丽丝解释,她伸了伸手,给爱丽丝看了看掌心中的伤口,她很不擅长说谎,只是张了张嘴,苦笑几声。


爱丽丝将白的手包在双手中,搓了搓。


“一个人生活,总会这样……”


“妹妹怎么样了?”


“会经常联系……”白说。能听到妹妹的声音,也是一种别样的满足。


“今天下午,老板来过了。”白知道爱丽丝要说什么,她正忙着将烤熟的肉包在生菜里,在爱丽丝看不到的角度一口吞下后,满足的抹了抹嘴角。


“前……老板人挺好的。”


“在你之前的几个秘书都辞职离开了。”爱丽丝有些忧虑:“好像是因为他经常出去旅游,有时候会联系不到……”


白思考了一下:“这个剧情似乎挺耳熟的……”


“不过他最近回来了。”白坐得板板正正的,她掖了一把头发,反而让爱丽丝有些不自在。


“那也是因为你……”


“别误会,爱丽丝,那是因为我开车走神……啊,那支唇彩什么价格啊?”


将坐垫往前靠了靠,爱丽丝比划了一个数。


“这个价……”


“十……”白也往前靠了靠。


“这个,这个。”爱丽丝晃了晃手。


“百……”白俯下身子。


“不,不是的,是这个——”


“千……”


两个女人靠在烧烤架旁猜了一番价格,白想要补救的心情有了些许退怯,这一周内的损失有些高,这个白秘书的灵魂回归后面对巨额的损失不知道该怎么想,白想起了自己取唇彩的地方,她跑回房间拉开抽屉,看到了剩余的两只唇彩,白拿起来,这次握得很稳,她犹豫了一会,向爱丽丝请教了如何收拾唇妆的方法。


这只唇彩的色号很适合白秘书的肤色,不会很艳,也不黯淡,爱丽丝在手背上试了试色,随后她抬了抬白秘书的下巴,详细的解释了方法,不过在此之前,爱丽丝夸赞了白秘书的眼光。


白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白秘书这个人。或许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那几只唇彩的来源是出自两个人共同的审美,但白可以肯定,在白秘书心里,能够得到老板的认可,将妹妹带回正常的生活,是她自己必须达成的目标,这与自己是一样的,白在寻找拯救妹妹的方法,也在拯救世界,而这两个人,何尝不是白秘书的世界呢……


爱丽丝将这只口红递给白,白举在灯下,她第一次如此细致的打量一支原与自己毫无交集的唇彩,随着屋内光线的浮动,自己的呼吸与世界的呼吸融为一体,达成了一致,白只觉得眼角的余光一黑,她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一只手探进来,剥开了白眼前的雾气,一个声音正透过每一个离子传递给白的全身心,他是如此的清晰,白却无法分辨那个声音在说着什么,她只看到眼前有一抹红色,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光泽。在此之后,那只手的主人出现,白秘书看着自己金发的老板,那双碧绿色的双眼中有一颗动荡的内核,那抹红在动荡的内核裂缝中溢出,扩散,弥漫进了空气中。


让一个人忘记呼吸是如此的简单,白在真空的世界里缓缓闭上双眼,她用双手慢慢遮住了脸,这才得以分辨声音的信息。


有一个声音正在呼唤她,引导她走向正途。


白放下双手,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金发的沃尔夫冈看着她,他目送她,双眸逐渐染上红色。


白·温彻斯特突然感觉到一股悲哀,但她无法言述。


她是如此期待看到这抹颜色,又不想看到。


爱丽丝离开了,公寓一时间又回到了冷清的一人独居。


沃尔夫冈推开门,他收好钥匙,将门关好。公寓的主人正趴在阳台的看台上酣睡,她好像在做一个美梦,一个没有战争,也没有生与死,无忧无虑的美梦。


沃尔夫冈慢慢走过去,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月光轻柔的洒下来,洒在她手中紧握的唇彩上。


沃尔夫冈摇了摇头,随后,他从西装的夹层中,取出了一只崭新的唇彩,与一张新的机票,轻轻放在了白秘书的手边。





白醒了。


她睁开眼,环视了一下房间的环境,随后,张开了紧攥的右手,一支唇彩安静的躺在手中。


她下了床,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桌上的极圈之剑,走向窗边,双手拉开窗帘,光透了进来。


清晨的苍鹰守卫城,空气很新鲜。


一楼的大厅处站着一个人,不是等她下楼的老板,而是她的前辈。


那个扎着精神的高马尾,着着一身白风衣的教官,他抬起脸,与白打了个照面,一双红瞳印出她的模样。


他冲白笑笑,发尾被风吹了起来。


“前辈在高兴什么,你有假期了?”


“没有,我的假期泡汤了,这是苦笑。”沃尔夫冈说。


“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什么,这是秘密!”


白缩回身,这是她的秘密,这次不会再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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